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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小家顾大家的郭春园
http://www.100md.com 2005年3月4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302期
     在别人的眼中,郭春园是个好党员、好医生;在妻子和儿女的眼中,郭春园却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正是由于他把所有的心血和时间都用到了救治患者和发展中医骨伤科医学事业上,才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家、管孩子。他虽然没有给家人留下什么财产,没有为子女谋取任何利益,却给他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甘居陋室献爱心

    家人只要一谈起房子的事,郭春园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人有张床能睡觉,有个桌子能写字就行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1985年到现在,深圳平乐骨伤科医院搬了几次家,而郭春园却一直将自己的家安在医院最里面的一间小屋里。他说,这样方便患者、方便工作。当初跟随郭春园来深圳的老伴总觉得这不像个家,是个临时住所。没想到,这一住就是20年。小屋成为郭春园生前的最后归宿,也成为患者的爱心家园。

    这是郭春园的诊室兼卧室。十多平米的小屋,简朴而整洁。两张单人床,两把木制椅,一台21寸电视机和一台老式电冰箱。多少次正在吃饭的郭春园一见病人来到家里,就会马上放下手中的碗筷,让患者躺在床上为其检查治疗,从不管他们穿得是干净还是邋遢;即使自己身患癌症卧床,只要看见患者进来,便不顾自己是病人,强撑起来为患者诊脉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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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遇上腰椎间盘突出的患者,治疗时必须两个人同时推按和牵拉,郭春园就叫几个儿子轮换给他当助手。小儿子郭维丹至今记得,8岁那年有一次他当助手为患者做治疗,当治疗进行到一半时,郭维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没有力气了,郭春园又叫他去喊邻居来帮忙。患者马上制止说:“孩子累了,不要再找人了,我下次带个有力气的人来。”郭春园一边挥手让儿子快去叫邻居,一边对病人说:“你不懂,如果这次的治疗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你的病情还会加重。”

    有一次,天刚刚亮,就有一位下颌关节脱位的患者来到郭春园家。儿子为了能让熬了半宿的父亲多睡一会儿,没有立即叫醒他,而是让那位患者坐在家里等着。郭春园起床后看到患者痛苦的表情,立即为患者诊疗复位。等患者走后,郭春园一脸严肃地问儿子:“人家来了多久?”听说有半个小时后,他生气地教训儿子:“你这孩子,怎么能叫病人忍着痛等这么久?以后只要有病人来,你就马上叫我。”

    公而忘私为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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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冬天,郑州市骨科医院进行扩建时,由于缺少木材而停工。担任院长的郭春园托私人关系搞到了计划外木材,让两个儿子去小兴安岭购买。当时的小兴安岭天寒地冻,气温常常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哥俩跑前跑后,脚都冻伤了。当地人看到他俩很辛苦,就赠送了3根木材。哥俩很高兴,打算用它打几样家具。回到医院,兄弟俩向父亲汇报了此事。郭春园一听,坚决不同意,让他们立即把别人赠送的木料送给医院。对出差费用,郭春园以医院经费紧张为由,只同意给他们报销车费,吃住费用自理。看到哥俩冻伤的脚,他仅说了一句话:“敷点药就行了。”

    1956年,郭春园因写《平乐郭氏正骨八法》而不在家,5岁的女儿大腿淋巴结发炎,引起败血症。其妻焦急万分,托人四处寻找郭春园。而匆匆赶来的郭春园看到女儿病情十分危急,立即送去医院时,医生却称为时已晚。郭春园从知道女儿生病到女儿去世仅6个小时。儿子郭维丹说,如果父亲在家,姐姐不会被病魔夺去生命。

    20世纪60年代,郭春园在创建郑州市骨伤医院时,国家正处于困难时期,拿不出足够的钱来。为了节省每一分钱的开支,郭春园通过各种私人关系,求人免费开车给医院拉建筑材料。而为了节省搬运费,他又动员一家老小和亲戚朋友到医院的建筑工地上当搬运工。中午,请来的司机要吃饭,他舍不得动用公家的钱去饭店,便要求家人动手准备饭菜。那时可是计划经济,每家的粮油节省着都不够吃,郭春园便把自己的和大女儿家的2斤菜油全部拿来,这才做成了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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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伴为此也有过埋怨,她劝说郭春园:“你是院长,给公家办事该花公家的钱,总不能把招待吃饭的差事都让家里管吧?”可郭春园说:“医院还处在发展的初级阶段,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不精打细算怎么行?”

    身体力行严教子女

    为了给患者最为精确的接骨治疗,郭春园不顾自己的健康,长期徒手在X射线下工作。他的双手从80年代后期便开始一层又一层地脱皮,甚至流脓出血。看到父亲的手变成这样,从医的四儿子郭维玉有些害怕了,他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变形的手指甲,对郭春园说:“射线已经让我的手成了这样。”郭春园听罢严厉地说:“我的手变成这样都还在坚持,你怕什么?在现有医疗条件下,只能这样工作!”

    有一次,郭维玉给一位断指的病人接骨,手术做得很成功,在场的医生们都连连叫好。可就在郭维玉转身要离开时,郭春园毫不客气地对他说:“回来!你这活算干完了吗?医生做手术就像主妇做家务一样,必须干净彻底。”郭维玉回过头来才发现病人手上还沾有石膏粉的痕迹。而每次郭春园手术完毕后,都会将留在病人身上的血迹、石膏粉等清理得干干净净。

    大女儿郭玉风刚跟郭春园学医的时候,正遇上鹤岗煤矿发生坍塌事故,15位矿工送到了郭春园所在的医院。郭春园一边亲手救治,一边让女儿到病房照顾这15名高位截瘫、大小便失禁的患者。当时,令郭玉风觉得最为难的是要为这些男矿工插导尿管导尿,而这些患者的尿液经常会喷到她的脸上和身上。看见女儿流露出为难的神色,郭春园不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反而严厉地冲着郭玉风说:“怕脏怕累,就不要来我这里当医生!”

    一年后,这些被多家医院宣判“将终身瘫痪”的病人全部康复出院,郭春园终于对女儿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干得不错,从医术和医德两个方面,你已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了。”, 百拇医药(周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