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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红又专”的我,走上中医路
http://www.100md.com 2019年9月6日 生命时报 2019.09.06
     “又红又专”的我,走上中医路

    国医大师、河北省中医院名誉院长 李佃贵

    我1950年出生在河北张家口蔚县的一个农村家庭,算是新中国的第一代。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认字、练书法,希望我能成才。我有一位本家叔叔在当时的公社卫生院工作,每天背着诊包去各村各户为老乡看病,在当地很受尊重和爱戴。闲暇之余,他也会教我一些中医中药的知识。记得有一次我发烧,十几天烧不退,本家叔叔开了两服中药让我喝下,病就好了,这让我在心中萌发了从医的志向。

    1966年,我该高考了,却正赶上“文化大革命”,失去了机会。当时县里组织中医培训班,我就报名了,参加了一年的培训,便在公社卫生院从医了。当时,公社卫生院有一位远近闻名的中医——李思琴老先生,在当时艰苦的交通条件下,北京都有病人跑来找他看病。我跟着他走村串户出诊,白天抄方、抓药、煎药、炮制药,晚上和李思琴老先生一个屋睡,探讨病情,学到了很多临床的经验。我也走遍了公社的每一个村子,几乎到了每一户人家。

    1969年的一个寒冬,我正在卫生院值班,一个老大哥匆忙赶来,说他的小女儿肚子疼痛不止。刚好李先生不在,我便独自应诊。经仔细询问病史,查看病人症状,初步诊断为胆道蛔虫症,用张仲景《伤寒论》的经方“乌梅汤”,顺利地促使虫子从胆道退出,然后又让病人服用驱虫灵,孩子的病很快就好了。这件事后来被人相传,19岁的我一下子成了当地的小名医。也是因为此事,我被推选到县里的“千人大会”上做典型发言,并被安排到外县演讲。我还记得头一次上主席台时,我紧张得脸红目眩。后来,人民日报社记者也来采访我,文章见报后,收到了很多全国各地的来信,不少是求方问药的。这段少年时期的难忘经历,让我愈发由衷地喜欢上了中医。

    第二年秋天,我的“大学梦”终于成真了。那一年,河北新医大学(现河北医科大学)到蔚县招收工农兵学员,“又红又专”的我受邀参加了招生座谈会,公社书记亲自拍板,推荐我上大学。在选择专业时,我郑重地填写了“中医系”。

    在校三年,我如饥似渴地从《黄帝内经》《温病条辨》《金匮要略》《脾胃论》等古典医学理论中汲取营养,很多经典段落至今不忘。课堂上的课本知识,结合以往的临床实践,又让我有了新的体会。在天津中医学院附属医院进行实习期间,我潜心向医院名老中医学习并大胆实践,曾经为棉纺厂一对不育夫妇进行中药治疗,使他们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三年半的学习结束后,那一届146名毕业生,只有8人得以留校,我作为其中一名,深感自豪。▲(本文由李佃贵口述、徐伟超整理),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