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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看见船医就掳走
http://www.100md.com 2021年9月7日 生命时报 2021.09.07
     海盗看见船医就掳走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 刘 娟

    15世纪,欧洲在一系列社会因素的推动和驱使下,拉开了“大航海时代”的序幕,这一影响世界进程的重大历史事件,打破了各大洲之间的相对孤立状态,世界开始真正意义上连结为一个整体。在大航海时代之前,航行的船只大多沿海岸航行,船上乘员的生活同沿海居民十分相似,医生主要在船只靠岸时对病人进行诊治,偶尔随船出海,承担救治工作。随着航海技术的进步,14~16世纪,大型帆船具备了远洋航行的条件,船员们在长时间的航行过程中,需要吃住在船上。如此一来,航行中船员的健康问题骤增,船只需要配备医生,比如麦哲伦的环球航行船队,265名乘员中有4名医务人员,包括经过训练的内科医生、外科医生兼理发师,以及药剂师,携带着内服药、软膏、蒸馏水和其他制剂。

    “船医”一词源于航海时代英国皇家海军的“外科医生”,航行中,他们随身带着外科手术用的刀具和医药箱。通常情况下,船医所受的医学训练是有限的,他们只负责照顾船上的成员,处理战争创伤、疾病和其他困扰海军的医疗问题。除了照顾病人和伤员,外科医生还负责管理船只上的环境卫生,比如通过燃烧硫磺熏蒸病舱,有时熏蒸整层甲板;关注通风,为下层甲板提供新鲜空气以预防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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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洋航行中,船员们的饮食供应是保证长距离航行的重要物质基础。在17世纪以前,由于食物储存技术的限制,出海航行的船上只供应肉罐头、干奶酪、干香肠、鱼干、酒、大罐淡水等适合长时间存放的食物,新鲜蔬菜和水果十分少见,这种饮食条件使得坏血病一度成为威胁远航船员生命的主要疾病之一。坏血病即维生素C缺乏症,18世纪英国探险家库克曾对其进行描述:许多船员在海上航行数月后,会出现全身乏力、牙龈出血,甚至牙齿脱落的情况,海员的抵抗力下降,长期卧床,甚至死亡。1747年,英国皇家海军外科医生詹姆斯·林德细心观察了船舰上水手们的饮食,并专门对此进行对照试验。林德发现,定期食用柠檬、橙子等柑橘类水果和新鲜蔬菜,能够有效减少坏血病的出现。然而,这一重要发现,在当时并未引起较多重视。直到1795年,英国海军才正式采纳林德的建议,在海员的日常饮食中供给柠檬汁、酸橙汁等,此后,坏血病逐渐消失。除坏血病外,在长期海洋航行中,发烧、营养不良、食物中毒以及外伤等同样威胁着船员们的健康。疾病导致船员人数定期减少,因此船医的存在相当重要。船医诊治生病的船员时,同当时的欧洲大陆相似,放血疗法是当时的常用手段。船员们因日常工作、战斗等原因引发的外伤,外科医生也会进行包扎、缝合,甚至截肢,不过该时期船舰上的卫生条件较差,经历外科手术的伤员若出现感染,死亡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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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特殊的工作环境,船医这一群体很少受到关注,即使如此,历史上也曾涌现过数位著名的船医。17世纪晚期至18世纪早期,加勒比海地区有些人被迫成为海盗,其中大部分掌握着一定技术,如医生就是海盗掠夺的对象。他们有的因适应了海盗生活,逐渐变成了真的海盗;有的则在忍受多年后,寻找机会逃出海盗的魔掌。亚历山大·奥利维尔·埃克梅林和莱昂内尔·韦弗就是兼具船医和海盗角色的代表,前者创作了巨著《美国的海盗》,后者则以海盗外科医生著称。英国的托马斯·多佛更是一位具有多重身份的传奇人物,他不仅是一位医生,更是一位私掠船船员,同时还是亚历山大·塞尔柯克(《鲁滨逊漂流记》主人公的原型)的救助者。作为医生,多佛发明了一种名为“多佛粉”的药物,以鸦片和吐根(多年生常绿矮小灌木)为主要原料,多用于止痛、发汗和止痉挛,“二战”期间还被海军使用过。担任东印度公司高级外科医生的英国船医亚历山大·皮尔逊曾于1805~1860年间在澳门、广州行医,并首先将牛痘接种传入中国。

    现代航海事业的发展也在不断地推动着船医的发展与完善。18世纪末,欧洲船舰上的军医享受海军军官待遇。19世纪上半叶,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钢铁船舰开始出现;20世纪潜艇开始投入海洋战斗中;至21世纪,科技的发展为船舰提供了更高装置的动力源,如核动力。这些日趋现代化的先进船舰也对其医学保障提出了一系列新要求,船医也因此受到重视。时至今日,船医的培训与选拔、航海医学等已形成较为完善的体系,为航海活动的顺利进行提供了重要的医疗保障。▲, http://www.100md.com(刘娟)